2018年10月6日星期六

庆维新与梨春园主人 刘金榜推动戏曲

庆维新与梨春园主人
刘金榜推动戏曲
刊登于《联合早报》副刊,2018年10月6日。

做为酬神活动的一部分,戏曲最初就在庙前或街边搭建戏台演出。基于对经济实力的提升和对戏曲的热爱,这种趋势推动戏曲演出迈向剧院发展。在梳理本地19世纪剧院旧貌之际,无意间发现庆维新和梨春园主人是刘金榜。
从庆维新坍塌说起
珍珠山脚的土地是在1880年被划分出来,靠近山丘的就称为人民公园(People’s Park),在新加坡河支流的填海地带则有普长春(即庆维新)和升平园剧院。在1883年11月30日发生剧院坍塌事件,业主刘金榜上庭供证指出,剧院耗资9600元,在1882年6月落成,剧院出租给黄亚成(译,Ng Ah Seng)经营。
普长春位于哇央街24号,在坍塌后重建,刘金榜于1896年提呈一份修改建筑蓝图,过后业主不断更迭,1900年的业主则是Mansoor,产业在1905年进行拍卖。
普长春分三层,每层保留部分空间开辟6至8个厢房,内设桌椅,可以一边欣赏戏曲一边品茗。《海峡时报》1901年4月18日报道,康沃尔公爵(Duke of Cornwall)和约克公爵夫人(Duchess of York)到访新加坡时,在星期天傍晚到哇央街的剧院品茶。后来官方制定剧院条款,规定出口处必须宽敞无阻,座位必须固定在地面,各种条规导致中式剧院和西式剧院相似。1909年的一起诉讼官司中提到剧院和影院的估税,拥有8百多个座位的普长春支付5040元税金,梨春园和升平园只需3600元税金,可见普长春是当时最盛旺的剧院。
因普长春戏班班主得罪余东璇妻子,他一气之下买下普长春和升平园,将普长春剧院改名为庆维新,自己物色粤剧班来新加坡表演,而庆升平就转租出去。普长春其实是戏班名字,原来剧院名称还是一个迷。庆维新在1930年代停止演出,原址改成百货公司,旧建筑于1968年被拆除,并在原地建起珍珠大厦。
粤剧枢纽梨春园
牛车水被安祥山、珍珠山、达士顿山环抱,中间是新加坡河支流,这天然地理形势说明两岸都是沼泽地。尽管甘榜马六甲的奥马回教堂在1820年已经出现,马里安兴都庙也可以追溯到1827年,从牛车水到驳船码头之间却是人烟稀疏。在1850-1870年代大规模填土以后出现大片新土地,吸引不同籍贯的华人竞购。
梨春园位于史密斯街36号,旧门牌制度下称为MC 17,这家剧院可以追溯到1883年,在庆维新发生坍塌之后,工部(Municipal,即后来的市政厅)派人到各大剧院调查,英文报章曾提及史密斯街的华人剧院。这剧院就是梨春园前身,业主刘金榜曾在1896年提呈修建建筑蓝图。
剧院后来转售给林路,他是本地知名建筑商,在1897年提呈重建蓝图,由Swan & Maclaren 负责测绘,现梨春园就是他所兴建,1898年落成。剧院分三层,地面层是工整排列的座位,顶层两侧各有九间附有桌椅的厢房,并设有女性座位,共可容纳7百多人,由满堂春粤剧班演出。
早期的粤剧是以官话参杂粤语演唱,当时陈少白在香港编写改良式剧本,为了让观众更容易理解而改为粤语演唱,这些改良剧也在本地演出。1908年,永寿年在梨春园上演《徐锡麟枪毙恩铭》,开明书报社的邓毅也上台演说宣扬革命。后来振天声在1909年3月16日上演《梦后钟》、《黑狱红莲》和《熊飞将军战死留花塔》。同年12月31日,林航苇再次组织铎民社粤剧班,为振武善社筹款演出。当时梨春园已卖给广东七头家之一的罗奇生号经理罗琳,他邀请中港粤剧名伶靓元亨、陈非侬、马师曾、红线女等名加入永寿年,其他剧院也纷纷相仿,一时间名伶汇聚星洲,粤剧迈入的辉煌年代。
在余东璇买下庆维新之后,普长春戏班改在梨春园演出,继续邀请中国名伶在此登台,凭着精湛的演出,梨春园成为粤剧枢纽而扬名海外,新加坡也成为粤剧的第二故乡。
戏曲推动先锋刘金榜
刘金榜,祖籍福建南靖,生于1838年,20岁就南新加坡,先后创办万山号药铺和福南号银庄。经历数十年奋斗,成为本地举足轻重的富贾。他也是中华总商会发起人,1906年天福宫重修协理之一。最为令人津津乐道的就是创办双林寺,罕为人知的是他对戏曲的推动。
据福州怡山西禅寺文献《西禅小记》记载,刘金榜和儿子都做了一个不寻常的梦,梦里有个金人从西方而来。1898年,适逢贤惠等人经历6年的锡兰朝圣之旅,在回国途中过境新加坡。刘金榜极力挽留,献地兴建佛寺让他主持,还捐献1万6千元。此后他多次捐助或创办各地寺院,包括槟城鹤山极乐寺、阿依淡天公坛、雪兰莪岳山观音阁、中国福州怡山长庆寺、漳州南山寺,以及本地的普陀寺。
本地在1859年已经出现剧院,最初只是简陋亚答木屋,不久就进入蓬勃发展期。在1880年前后,大坡的梨春园、庆维新、升平园、哲园和怡园,以及小坡的升春园陆续落成,当时剧院约有十座。刘金榜出资兴建剧院,对戏曲发展起着重要的推动作用。他在1897-1890年间出售梨春园和庆维新,但对戏曲的热忱不减当年,晚年每逢生日,就在家中设宴款待亲戚好友,戏曲演出是必然的余兴节目。1909年,他以1千元购买首晚座位,观看吉隆坡振武戏班为广惠肇方便留医院筹款的粤剧演出。
刘金榜在1909年12月18日逝世,享年72岁,葬在俗称海南山的顺福路墓地,墓碑上的名字(谥号)为刘诚正。


2018年7月14日星期六

探索水廊头原址

探索水廊头原址

水廊头凤山寺历史悠久,因此对水廊头这个俗称的原址未曾存疑。而诸多中文记载都说中华女学堂(即后来的中华女学校/中华女中)设在水廊头,所以出现学校最初设在摩罕莫苏丹(Mohamad Sultan),后来迁到登路(Tank Road)的说法,然而在探索学校历史的时候,却发现并非如此。

从凤山寺说起
诗山镇凤山寺的广泽尊王被南安人视为保护神,每到一处总会筑建庙宇,因此香火随移民的脚步而遍布四海,1836年,南安人在青山亭西麓建造凤山寺。后来星洲书报社在丹戎巴葛建造新大楼,它就在凤山寺的山脚下,书报社旁边的中式牌坊就是凤山寺的山门。庙宇经常冠上主干道路的名称,1905年张永福在星洲书报社演说时,报章所刊登的社址就是丹戎巴葛凤山寺口。
受直落亚逸盆地填土工程影响,凤山寺在1907年被殖民地政府征用而搬迁到摩罕莫苏丹。凤山寺信托人傅孙潴(Poh Sun Tee)在1907年提呈由黄德茂(W T Moh)负责测绘的庙宇建筑蓝图,崭新的凤山寺在1913年正式落成。据1912年的一份通告,当时称为后芭窑凤山寺,这个名称在1950年代初期还一直被沿用。
水廊头一词据说和慕宝路(Merbau Road)的海峡制冰公司(Straits Ice Company)有关。这家制冰厂于1901年在此开始生产,然而水廊头凤山寺最早在1940年出现,不过当时的写法是“水笼头”。在1940-1950年代之间,后芭窑凤山寺和水廊头凤山寺同时交替使用,到1950年代中才逐渐定型为水廊头凤山寺。

水廊头另一源头
新加坡河是潮州人聚集之处,沿岸也有不少潮州富商,其中之一就是沈嘉然,他在1913年12月10日去世。他的中文讣告就显示丧居在水廊头嘉丰园,查阅《海峡时报》,其寓所是“Sans Saouci, 105 River Valley Road”。Sans Saouci即嘉丰园,位于在里峇峇利路,105号是旧式门牌编号,介于里峇峇利弄和金炎路之间。
南洋青年励志社,是个年轻人互相学习与切磋知识的会所,成立于1919年,因会员增加而场地狭小而搬迁。刊登在1920年8月24日《新国民日报》的搬迁通告显示,励志社搬迁到水廊头92-5号,同一则通告的英文地址是92-5 River Valley Road。这两个例子更具体说明里峇峇利路就是水廊头。

林庆年在1951年的一篇中华女学校的<校史>中说道:中华女校先租水廊头民房为校舍,后迁校到登路。查阅当时英报章,驻叻代理总领事戴欣然于1911年3月30日为中华女学堂主持开幕,学校位于登路1号。据中文报章的通告,丁律(登路)即水廊头门牌一号。这所学校是潘春阳的产业,他住在登路2号,后来因潘春阳逝世后家族收回遗产,学校大约在1924年搬到登路85/86号。据1893年的地图显示,它就位于里峇峇利路和登路的交界处,因面向里峇峇利路,也称为水廊头。

水廊头重新定位
水廊头最初是指里峇峇利路,后来摩罕莫苏丹同样也称为水廊头,这无疑就造成混淆。1970年,文化部首次出版中文版《新加坡街道指南》,一些街名俗称也收录在街道索引栏之中,这些俗称就重新定位。介于禧街和登路之间的里峇峇利路称为水廊内,介于即基里尼路和登路之间的里峇峇利路改为皇家山脚,摩罕莫苏丹定为水廊头。虽然这避免许多混淆,但对后来的历史研究却造成更大的困扰。

中华女学堂在1912年的招生通告。

中华女学堂原址现已成为印度遮地(Chettiar)人展馆。

2018年5月24日星期四

双口鼎


在新加坡开埠初期,甘密是非常重要的经济农作物,许多地区都曾经种植柑密,红山就有一个称为双口鼎的甘密园。甘密有许多用途,用鼎煮过的制成品,就是天然的皮革柔软剂,当时受到西方的欢迎。这个甘密园的规模需要两口鼎來煮,也因为这两口鼎,这一带就叫着双口鼎。后来甘密成为乡村,这两口鼎也消失了,但这个地名却一直延续这个俗称,这个村落就叫着双口鼎。双口鼎在什么地方?它就在红山地铁站附近的麟记路两旁地带,它的主人就是甘密大王佘有进。

2018年5月11日星期五

林亚相与毕麒麟遇袭案


林亚相是柔佛港主和义兴领袖,在柔佛各地拥有赌馆、鸦片、伐木等的经营特权。在1900年,丹戎巴葛码头扩建计划最终定案,他前来新加坡开设木材坊,并买下明珍庐(即后来的晚晴园)为寓所。鲜为人知的是,他在柔佛发迹之前曾在此经营赌馆,并且涉及毕麒麟遇袭案。

追捕嫌犯
1887年7月18日,早上11点15分,新加坡发生一起震撼全岛的案件。当时华民护卫司毕麒麟(W A Pickering)在署中盘问一些刚抵达新加坡的妇女,蔡亚惜(Chua Ah Siok)走向前桌前,扔掷斧头击中毕麒麟头部,他当场被捕。
发生袭击殖民地命官,官府十分震惊,要求民众提供情报。8月3日,蔡亚惜首次被提控,当时他绝食多日,身体非常虚弱。这时林亚相(Lim Ah Siang)也因经营赌馆被定罪,他的律师提出上诉,然而大法官在8月23日裁决时指出,林亚相曾向毕麒麟坦诚经营多家赌馆,因此上诉被驳回。
8月20日,在事发一个月后,总督华尔德(F A Weld)签发“星期五宪示”,禁止普渡和设立调查委员会。以往华人在普渡期间都在大街祭拜孤魂,焚烧衣箱和演唱戏曲,因无人出面检举,官府决定惩罚华人,颁布禁止在街上进行普渡活动的命令。总督也决定成立调查委员会,调查是否有其他人或会党唆使或煽动,成员包括总检察长(J. W. Bonser)、立法会议员(J. P. Joaquim)和殖民地第二助理秘书(E. C. J. W. Birch)等人。
总督继而发布悬赏,任何人提供情报导致唆使蔡亚惜行凶幕后主使人落网,将有一千元赏金,如果要回中国,当局也将提供船票。9月2日,警察逮捕义福公司领袖李亚会(Lee Ah Hoey)、许亚保(Koh Ah Pow)、李鸿江(Lee Hong Kang)和蔡亚礼(Chua Ah Li)等人。当时林亚相身在柔佛,他回返新加坡后,知道自己在通缉名单之中而自行投案,众人在5日被控唆使蔡亚惜行刺毕麒麟。然而在24日的初审,控方受到辩方律师强力的挑战,要求无罪释放或保释在外。

驱逐结案
在这时候,荷属印尼的领事官向殖民地政府提呈报告,在几个月之前,吉里文岛雷珍南遇袭,涉嫌者包括许亚保、李亚会、李鸿江、陈大狗(Tan Tua Kow)和林亚相等人。9月26日,华民护卫署要陈大狗前来报到,盘问后将他拘留。10月12日,总督华尔德引用1872年的保护境内平宁条款,将诸人驱逐出英国境外,不准到三州各地。其他多人都涉及毕麒麟案,他们继续被扣押等候审讯。
10月17日,调查委员会提呈报告,政府加强监控赌博是毕麒麟遇袭的导因,他们认为蔡亚惜并非独自行动,这是由义福公司所策划,以报复毕麒麟的赌馆政策。然而控方担心无法提出有力证据将众人定罪,因此总检察长和毕麒麟向总督建议终止起诉,改而驱逐他们离境,唆使行刺毕麒麟案终于在11月23日结案。
行刺毕麒麟案也在22日审讯,蔡亚惜面对企图谋杀和严重伤人,他俯首认罪,供称只想吓唬毕麒麟,所以将斧头的柄砍掉,以斧头背部掷向毕麒麟。主治医生Mugliston在法庭供证时说毕麒麟头颅没有骨折,蔡亚惜被判七年监禁。
1889年11月,蔡亚惜再次被控在监狱企图谋杀和严重伤害监狱长。他对袭击毕麒麟被判入狱七年一直耿耿于怀,在庭上不断重复事件原委。因流连赌馆,他输掉向头家借贷的十块,无法在限期内偿还。头家告诉他:“欠钱不还就得坐牢,如果愿意行刺毕麒麟,事成之后有五百元赏金,若是被捕,会有千五元寄回中国做安家费。”人死留名,虎死留皮,他最后接受头家的提议。法官阻止他继续说下去,指他面对的控状是伤害监狱长,最后被判无期徒刑。他听后甚为激动问道:“谁给我安家费?” 几年后他在狱中因病而命丧星洲。

毕麒麟引退
毕麒麟遇袭之后迅速复原,一个月后已经回返办公室,然而医生建议让他换个地方休养,官方在8月30日公布允他放假两个月,还拨五百元让他去锡兰渡假,他后来复职续任华民护卫司长。
在总督华尔德届满回国之后,史密斯(C C Smith)在1887年10月接任总督之职。他曾任香港总督,以中国通自居,上任之后未与毕麒麟商量就实施镇压秘密会党,这引起毕麒麟的不满。他以头部无法承受压力为由不断请病假,然而1月16日,他在“抱病期间”却通过辅政司(Knutsford, Secretary of State)提呈长篇汇报给英国殖民部办公室,批评总督的镇压会党政策,但这无法改变总督的决定。他在1889年2月编入未来12个月的退休名单,宪示于1890年6月正式宣布毕麒麟退休。
毕麒麟回返英国之后,在1896年发表一篇《海峡殖民地之早期历史》(Early History of Straits Settlement),1898年发表台湾回忆录Pioneering in Formosa,后来翻译为《历险福尔摩沙》。1907年1月17日,即遇袭之后的20年,他在圣雷莫(San Remo)患流感而逝世,享年66岁。他在遇袭后长期装病,导致后人误以为他因头部受伤而逝世。

 柔佛港主
林亚相,又名林宠相或林保臣,祖籍朝阳,在所有嫌犯中是唯一曾经经营赌馆而被定罪者,他的赌馆或许和潮州木匠蔡亚惜有关。在被判非法经营赌馆之后,林亚相和潮州秘密会党义福公司领袖被控唆使蔡亚惜行凶而被拘留,接下来又涉及行刺吉里文岛雷珍南案,最后总检察长决定不再起诉,改而驱逐出境。但庭卒在结案时失误,释放等候遞解出境的嫌犯,这迫使官府再度发出通缉令。林亚相在毕麒麟案之前曾踏足柔佛,事后在柔佛迅速崛起,在1891年,他已是苏丹身边的权贵,并逐步成为雄霸一方的港主和义兴领袖。他后来有意开拓新加坡木材市场,但因有前科,因此佘连城以一万元担保才允许在新加坡居留。

2018年4月2日星期一

发现百年古屋 布朗先生故居

发现百年古屋,布朗先生故居
因征用坟山开辟道路之故,武吉布朗竟然远近驰名,连海外后裔也回来寻根,但是布朗先生其人其事,外间研究其实不多。昨天咖啡山雷雨交加,在看墓人帐篷避雨之后,在细雨纷飞之下寻找布朗先生故居,经过对比一连串的地图,终于确定布朗先生故居位置。而且不是一间,是两间,这是第二间百年古屋。

2018年2月1日星期四

被遗忘的“河山竝永”金鼎

“河山竝永”金鼎照片,国民党退守台湾之后,金鼎不知去踪。
八位捐赠者当中,陈延谦和冯清缘葬武吉布朗,陈贵贱葬咖啡山。

1937年卢沟桥事变之后,日本对上海发动大规模攻势,随着淞沪战役失利,首都南京面对巨大的威胁。为了统筹全局,长期抗战起见,国民政府决定迁都重庆。

林森捐金鼎和戒指
1938年7月7日,重庆发起纪念七七的自由献金,历时三天,献金总额仅7万余元。重庆人口40万,是国府所在之处,更是富商财主密集之地,有小上海之称,如此低额的献金,被媒体批评为耻辱。因此《时事新报》提倡发动献金周运动,希望在8月13日,筹得更多献金。时为国民政府主席的林森积极支持此举,捐出金鼎和戒指。

林森,生于同治六年(1867年),原名林天波,祖籍福建闽侯,早年参加同盟会,革命成功之后,被举为开国参议院议长。1931年,林森接替下野的蒋介石,担任国民政府主席,1943年车祸身亡,他生前孑然一身,死后并没有留下遗产。林森在1902年考进海关局,1909年调到九江关任职,在林森1937年七秩寿庆之时,华洋海关职员集资打造金鼎向主席贺寿。

金鼎高八寸,口径一寸五分,重十七两四钱四分。横刻“河山竝永”四大字,上款为“国民政府主席林公杖国之庆,谨申嵩祝,以介眉寿。”下款“海关总税务司梅乐和率全体华洋人员敬祝”字样。金鼎盖沿雕凤,盖顶盘龙,鼎身左右,各附小环,铸造极为精巧,放在玻璃罩内,并附上紫檀木盒外套。除了金鼎之外,林森还献出四枚戒指,其中一枚是由前班禅大师所赠,其他三枚则是自己年轻时买的。当时每两足金180元,这些金器市价值3400多元。

陈嘉庚筹集7万7000元
国家元首所献的金器,其意义与历史价值,远超于物质的价值,如果照一般金器,交给国库镕成金块,殊为可惜。因此有人建议,出价1万元以上者,价高者者,不但金鼎可以永久保留,所筹集资金更高,捐献者的名字也将长载史册,永垂不朽。

陈嘉庚闻讯,发电向《时事新报》查询价格,总经理崔唯吾回复说,外人打算出价5万元,但他认为元首的金鼎,理应由国人买下。陈嘉庚认为能够筹集7万7千元,打算买下金鼎回赠主席,作为七七献金纪念。本地殷商李俊承、陈延谦率先各捐1万,林文田、林金殿、李光前、谢榮西陆续各捐1万,陈贵贱捐7千,最后1万由冯清缘垫上。以当时的市价计算,这相当于16公斤的黄金。金鼎后来转献国府,做为国家主席交替之信物。

《时事新报》总经理寄赠八位捐献者金鼎照片一张,崔唯吾在照片上题字,叙述事件的始末。国民政府主席林森为了答谢捐献资者,在自己的照片上亲笔题上七七献金纪念,赠与八位仁翁和陈嘉庚,并致电嘉奖。

《时事新报》所发起的重庆七七献金周共筹得2万余元,新加坡八位仁翁却献金7万7千元力保金鼎,显现本地华人在抗战期间对中国不遗余力的援助,唯这段事迹却被后人淡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