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4月26日星期三

咖啡山坟墓坍塌事件

《新明日报》在201739日报道,因挖掘汤申地铁线,咖啡山有一坟墓于34日坍塌,最初工地职员解释是因为雨天造成泥土松软,但这说法并不确实。317日的海峡时报报道,据路管局透露,这是工程人员错误判断,才导致事件发生,而34日是接到汇报的日期。
介于快乐山和史蒂文站之间的汤申线地铁在2015年动工,当中有一段穿越咖啡山坟场,因此在坟场地下挖掘隧道。多位坟山人士指出,坟墓坍塌在34日之前几天就发生,其中一位说是2月尾,最初坟墓只是出现龟裂和墓碑后倾,但承包商并没有及时采取行动,这使情况进一步恶化。直到34日,坟山人士向承包商投诉,路管局才采取行动。
路管局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提供媒体资料,反而是透过内部渠道寻找后人,《新明日报》稍后因读者提供消息,才在39日到咖啡山采访。316日,在无法联络后人之后,承包商开始拾骨并重新修复坟墓,当时棺木已经腐烂,只剩下一些遗骸重新装入一副新棺,《新明日报》报道,承包商大宇建筑公司曾在报章上刊登寻人后人启事。据坟山人士透露,后人在320日扫墓,工作人员已告知坟墓因坍塌而重修。
大宇建筑公司时候替换隧道工程人员,并在填补坟山底部空洞之后才重新开工,至今为止,路管局并未说明是否因此事追究或惩罚。
413日,笔者再度上坟山查访,发现从泛岛高速公路和坍塌坟墓之间的墓地,有貌似铲泥机之类穿行的痕迹,其中辗越一排相连的四座坟墓,造成墓丘深陷,坟墓也造成适度的损坏,其中一后人向坟墓看守者投诉。


革命烈士方次石之母

在孙中山去世的时候,蒋介石和周恩来联手攻下普宁,但随即而来的是国共之间的冲突。农军围攻普宁城,陈魁亚等在大坝九江陈氏祖祠成立了中国第一个由中国共产党领导、通过武装斗争而建立的县级革命政权,并发布讨蒋宣言。1926年5月5日,杨直流率部攻陷农民自由市驻地。在国共纷争之中,许多平民深受其害。因故里房屋被烧毁,方少石被迫离乡背井避祸,举家南来。方少石曾在新国民报任职,后回到故里,他积极参与革命和党务。他后来患上诸如痢疾之类病症逝世,葬在武吉布朗,育有六子念祖、荣祖、继祖、绳祖、述祖与法祖。他部分后人活跃于槟城教育界,念祖在槟城高渊培德学校,方法祖就读南侨师范学校,家族积极参与筹赈活动。方少石家族和国民党关系密切,方次石是革命烈士,方之楝、方怀南和方之桢和国民党都有着深厚的渊源,因此母亲庄太夫人在1936年逝世,她坟墓上的文字是由国民政府林森主席的题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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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4月25日星期二

墓前守卫——从翁仲锡克卫兵到国名党军人


阮翁仲原是秦始皇时的一名大力士,相传他身长1丈3尺,端勇异于常人,秦始皇令翁仲将兵守临洮,威震匈奴。翁仲死后,秦始皇为其铸铜像,置于咸阳宫司马门外。匈奴人来咸阳,远见该铜像,还以为是真的阮翁仲,不敢靠近。后来陵墓前也有石人守卫,一律称为“翁仲”。在中式坟墓,墓前石人多是金童玉女,部份则是武将,这才真正体现翁仲本色,是为坟墓的守卫神。
1860年,英法联手进攻北京,格僧林沁率领的清朝主力在八里桥展开会战,骁勇善战的蒙古勇士以冷兵器迎战炮火,不少在阵前就义。咸丰慈禧逃往承德避难,联军入城后疯狂的抢掠,为了给清朝帝王和子民永不磨灭的记忆,额尔金下令火烧圆明园。英国的印度雇佣军,即锡克卫兵,在在这次战役有着非凡的功绩。这场战役改变了中国,以西方火器取代冷兵器,是洋务运动的重心之一。在海外,锡克卫兵逐渐取代武将,成为墓前的守卫神。
经历了辛亥革命,中国几经困难,最终南北统一,黄埔军校的成为中国人的骄傲,逐而演变成为新一代战神。令人想不到的是,他们成为墓前的守卫神,在咖啡山就有一坟墓,墓前的翁仲正是国民党军人!



2017年3月24日星期五

咖啡山坟墓坍塌 官方下令修复

不久前在咖啡山坍塌的坟墓目前已经修好,据了解,到目前始终无法联络后人,但相信基于环境卫生问题,尸骨不宜暴露,因此官方直接下令修复坟墓工程。除了坍塌坟墓之外,其背后的坟墓也有一些破裂,承包商也一同修复,同时也举行一场宗教仪式。据了解,承包商将往生者遗骨装在一小棺木重新安葬。

以下取自坟墓资料
往生者:陈怡宽
日期 1961年11月15日
儿子:
Tan Soon Chwee 陈顺水
Tan Soon Ann 陈顺安
女儿:
Tan Siew Kim 陈秀琴
男孙:
Tan Kim Chai 陈金财,
Tan Kim Han 陈金汉
女孙:
Tan Sok Huay 陈淑花
Tan Sok Heok 陈淑叶
Tan Sok Hong 陈淑凤?






2017年1月15日星期日

新加坡早期“双语”教育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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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代的双语教育在新加坡已经实行几十年之久,但双语教育却可以追溯到百多年前,基于时代背景的差异,当时的教学情境和现代有着很大的不同。

新加坡早期“双语”教育

说起本地早期的双语教育就会想到颜永成学校,它原名华英义塾(Anglo-Chinese Free School),创办于1885年,被视为新加坡最早的双语学校。这里就从华英说起,逐一讲述当时的书塾和学堂的“双语”教学尝试。

华人创办的义塾:以方言教中文
在书塾年代,中国的教育制度远比西方落后,本地华人开始设立英式学校。但身在异乡,文化传承显得更为重要,因此“以英式教育为基础,附加一堂中文课”的形式应运而生,可谓本地双语教育的雏形。

●华英义塾

左秉隆在《勤勉堂诗抄》中提及,在他任职新加坡领事期间(1881-1890),颜永成独自创办了“培兰书室”。查阅海峡殖民地蓝簿(Straits Settlements Blue Book),这家义塾最初称为“位于丹戎巴葛的义塾”(Free School at Tanjong Pagar),它以英语作为教学语言,教师有Joss Simon、Rozario和Hendrick三人。
1886年12月20日《海峡时报》刊载,有鉴于丹戎巴葛139号的书室是所义塾,颜永成写信给市政厅要求豁免税务。颜永成向官府申请辅助,可是中文校名带来不便,因此于1888年改名为“华英义塾”。
当时华童报读英校非常困难,因此义塾深受欢迎,收生人数不久达到顶限,于是颜永成向官府要求拨地兴建新学校。他获得直落亚逸160号地段,新的校舍可以容纳300名学生。
颜永成先在马六甲创办华文义塾,后在丹戎巴葛创办华英义塾这所英文学校,两校学生或精通中文,或精通英文,都不能做到中英皆通。随着新校舍的建立,颜永成萌生双语教育的理念,并把位于直落亚逸的新校舍作为自己实现双语理念的平台。
据1892年10月28日《叻报》报道,扩张后的华英义塾将延聘中西名儒,兼教华英文字。时任总督史密斯(Cecil Clementi Smith)于1893年4月4日受邀主持开幕,对双语政策极表赞赏。
办学经费方面,华英义塾虽为颜永成所创办,也得到政府辅助,但由于所费庞大,仍有赖其他信托人的捐输。在总领事张振勋的支持下,颜永成联合林文庆、邱正中、陈若锦、李清渊、陈合盛、林和坂、吴丕球、林抟云、吴新科、朱星衢、陈鹏南、陈应清和黄金炎于1895年12月4日《叻报》刊登启事,召各界大力募捐,期望为学校购置产业,以租金作为学校长期运作之需。
颜永成希望,有了充裕经费,学校可聘请漳音、泉音、潮音、广音、客音教员各一人,让不同籍贯学生都能受益。不过,颜永成的宏愿似乎没有达到,尽管学校聘有两名华人教师,双语教育政策仅实行了四年。

●养正书院

新加坡最早的养正,是1892年章芳林以长子的名字创办章任宪义塾(Cheang Jim Hean Free School)。
总领事黄遵宪在为章芳林撰写的墓志铭中提及:“近年又设养正书院,延华、英名师六人,兼治中西学生徒百人,公与公子壬(任)宪独任其费。”黄遵宪所说的养正书院就是章任宪义塾。书院位于合乐路(Havelock Road),隔年被列为政府辅助学校,一度有165名学生。1902年因章任宪逝世,学校缺乏资金而关闭。
海峡殖民地蓝簿提及该校以英文授课。不过根据碑铭记载,养正书院聘有华人教师。1897年10月1日《海峡时报》报道也称,章任宪所创办的中英义塾依然蓬勃发展。有鉴于此,可以判断养正书院是一所双语学校。
有必要指出的是,本地教育史上共有过三所养正。除了这所养正书院(章任宪义塾),第二所是后来设于美芝路的养正学堂,由吴寿珍、陈楚楠等人创办,校 长是晚清秀才陈观波,他也是庄希泉的老师。养正学堂最初借用合春号为校舍,后来搬到美芝路372号,它的前身是官办的甘榜格南华人英语学校。
客纳街(Club Street)的养正学校是第三所,其前身是广肇学堂。今天人们说到养正,多会想到这所。

传教士办学校:以“教会罗马字”教中文
19世纪初期,清朝对西方传教士采取敌对政策,后者纷纷以东南亚为基地,通过当地华人学习语言,等候时机前往中国传教。
正是在这个背景下,马礼逊在马六甲设立英华书院,这所书院不仅教授英文、中文和马来文,也是传教士休养和学习语言的场所。蒋为文在《探索台语白话字的故事》书中说道,麦思都(Walter Henry Medhurst) 在1817年抵达马六甲传教,后来在英华书院负责印刷事务,于1837年出版《福建方言字典》。
当时西方传教士是采用当地语言来传授教义,他们因此设计了一套“教会罗马字”书写系统。“教会罗马字”指的是依据当地语言音调、以罗马字母为拼音媒介而发展出来的一套拼音书写系统,俗称白话字。
“教会罗马字”最初是传教士学习语言的工具,后来在教会或教会开办学校的推动下,逐渐在本地区盛行,甚至传到中国。

●本地英华书院

本地英华书院(Anglo-Chinese School)成立于1886年,最初设在厦门街70号,由澳汉牧师(Revd Oldham)所创办。1886年底,学校迁入福康宁山下新校舍后迅速发展,1892年收生人数超越莱佛士书院。
这是由美国美以美主教会(Methodist Episcopal Church of America)协助下开办的学校,分别招收华人和淡米尔人。学校以英华(Anglo-Chinese)和英淡(Anglo-Tamil)为名,又分为男校和女校,共有四所之多。
英华书院的双语教育实行三年后结束,所教导的中文相信就是“教会罗马字”。

●武吉知马中文白话文学校

英华不是唯一教导“教会罗马字”的学校,1893年的蓝簿出现一所武吉知马华文学校。1895年,该校改称为武吉知马中文白话学校(Bukit Timah Chinese Vernacular School),由库克牧师(Revd Cooke)任教。
当时官方只津贴英语和马来语学校,这位洋牧师教导的白话文,显然也是“教会罗马字”。

●清人卢赣章与“白话字”

此外,清人卢赣章大约于1875年来新加坡,在四年求学期间掌握了“白话字”(即“教会罗马字”),回到厦门鼓浪屿后以教导华人英文、洋人华文为生,闲余研究漳泉十五音。在闽南音“教会罗马字”的基础上自创拼音字,卢赣章于1892年出版《一目了然初阶》,从此揭开了中国的切音(拼音)字运动。
从澳汉牧师、库克牧师到卢赣章,都显示当时“教会罗马字”普遍盛行。

女子学校:新制前的“双语”尝试

19世纪末,本地华人日益重视女子教育,女子学校陆续设立。
当时中国女子教育也逐渐普及,更多女性教师南来,教育框架逐渐摆脱以英式为蓝本的模式,一些新的教育思维也开始出现。
这些改变,都跟林文庆息息相关。林文庆在英国留学时因不谙华语,无法和中国的留学生建立友情,也因讲师请他代译中文手卷,但他却没法完成,因此激发学习中文的决心。林文庆后来受邀成为华英义塾的信托人,眼见义塾变为英校,他感到中文教育的迫切,决定在家里开课教授中文,因人数不断增加,后借用为基俱乐部来授课。

●新加坡女子学校

1899年,林文庆、邱菽园、宋旺相等人创办新加坡女子学校(Singapore Chinese Girls' School),它教导罗马化马来语、华语、英语、算术、地理、音乐和缝纫,林文庆夫人黄端琼负责教导高年级学生中文。
林文庆一直主张学习华语,不论是他或黄端琼,所教导的中文必然是华语。但在那个“教会罗马字”流行的年代,本土华人中文水平又低落,她是以何种形式教授中文至今还是个疑问。这所学校后来转为英校。

●中华女学堂

受到林文庆影响,潘春阳于1911年成立中华女学堂(Chung Hwa Girls' School),校址位于和里峇峇利路交界的登路(Tank Road)1号,学校采用中、英双轨制,即分为英文学校和中文学校,每天以三个小时读华文课程,两个小时读英语。英文校长由殷爱丽丝(Alice Yin)出任,她是殷雪乔之女,殷雪村侄女。中文校长是余岱宗(又名余信芳)。她于1910年抵达新加坡,一向大力提倡兴办女校。
1912年,中国教育总长蔡元培主张采用西方教育模式,这激起本地学校制度的改革。尽管东西教育模式一体化,但因教学媒介语不同,也就出现华校和英校之分。在这个新制下,“双校”制自然无法走下去,中华女学堂遂转为华校。


双语教育最初是在英语教育体制下以方言兼授中文,这就出现重英轻华现象,而教会期望以“教会罗马字”取代汉字,教导中文其实不涉及汉字。后来林文庆引进一些新理念,他以华语取代方言或白话字,尝试平衡中英教学比重。
早期双语教育是处在摸索阶段,因各种因素不出几年就终止,但不断的尝试却是往后成功的基石。



 

2017年1月13日星期五

义工只身密林探墓 坟山巧遇“候明义士”

义工只身密林探墓
坟山巧遇“侯明义士”


许多人在圣诞节的长周末出国度假之际,连续几天独自上坟山探墓,不料竟在第二天巧遇候明义士沈连的坟墓。
坟山俗称公司桥,就在颜永成山的毗邻,旧时和俗称老山的新恒山亭相连,十九世纪末,土地局对新恒山亭测量并在主峰树立石墩,这里就被命名为Bukit Brown,中文则以意译称为咖啡山,后被泛岛快速公路而划为南北两边。
圣诞节早上,义工在植物园地铁站下车之后,步行约半个钟头才抵达坟山,从左边开始直上山峰后再向右折。这里因树林茂密,因此必须沿途开路,剪断横生枝桠和蔓藤,才能拍摄坟墓作为往后研究之用。经历了一个多钟头,突然遇上一大片积水区,因树叶遮掩而无法看见尽头,而这更可能是个沼泽,所以决定绕道而行,不料此时看见一座墓碑,上面有侯明义士四个大字!说到候明义士,就会想到社公庙的侯明神主牌,墓主是不是其中之一?无论如何,可以肯定的,这座坟墓是有史以来坟山最重大的发现!
此时离入口处已远,而且途中转转折折,从原处再度来此恐怕不太可能,当务之急是取出手机查看位置,再四处观察,并拍下一些明显地标,接下来就是寻找并开辟一条最近的出口处,再倒回来视察。当时墓碑半陷,因此以登山拐杖拨开泥土,终于看见墓主是沈连,卒于天运辛巳(1881)年二月十七日,孝男沈咯。在往后搜寻,又在发现另一座皇明坟墓,这是南陈鉴湖,天运己卯(1879)年阳月,皇明王扬陈府君,由孝男怡立碑。由于在坟山攀纵多时,加上气候潮湿,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裤,体力也明显不支,最后决定撤离坟山。
说到侯明义士,就会想到社公庙的侯明神主牌,回到家里翻开庄钦永博士著作,发现侯明义士的神主牌仅有八人,他们是陈开顺、洪如坤、盛陈来、许御胜、陈卢惜、梁福来、吴乙卯、余赠涌,仔细阅读神主牌的来历,原来它们最初供奉在义兴公司总部,但殖民地政府在1890年查封秘密会社,义兴被令解散,据说在这批神主牌被弃于河流之中,后被德春号板厂主人捡起,并设龛供奉,辗转于1930年代移至社公庙。侯明义士是当代义兴公司特有赐封。
沈连显然在义兴公司身居要职,赐封说明他对反清复明做出重大贡献,但他的神主牌没有保留下来,一个可能是当时已被河水冲走,另一可能则是家族未曾提出在义兴设龛祭拜。
义兴公司总部里头供奉许多领袖的神主牌,后来殖民地政府查禁私会党,义兴正式解散,部分转移到柔佛,另外一些转为地下组织,这些神主牌后来被弃置于加冷河,但被冲上河岸,后来被人捡起供奉,之后安置于公社庙。在百多座神主牌当中,有73座冠有皇明义士、侯明义士或扶明将军等号衔,在48位注明死亡年份的神主牌当中,有46位是在太平天国运动期间或失败之后不久去世。太平天运失败之后大量起义者南来带动这股反清意识,但一代人的时间就逐渐转淡。





2016年11月24日星期四

话说革命

话说革命

1时代脉络——辛亥革命的必然和偶然
在鸦片战争之后,清朝接连签下割地赔银和开放港口等的辱国条约,无形中让平民有机会了解外国文化,孙中山因为在香港读书,解了西方的治国模式,这也逐渐形成他最初的革命理论。在洋务运动期间,清朝出现貌似中兴的气象,这种情况让民众出现一丝希望,但在甲午战役之后,这丝希望完全毁灭。不论中国或海外甲午战役是个分水岭,在中国有康有为等人发起维新运动,在本地,受英语教育的林文庆、李攀福等人组成海峡维新会(Straits Chinese Reform Party),邱菽园创办天南新报以响应康有为的维新,他也在林文庆的好学会基础上,开设星洲支那好学会,邀请文人名士演说,另一方面,尤烈也在一和楼以讲述四书五经为名,暗中宣扬革命。所谓的改革已经形成一股主流思维,人心所向,唯有的争议是手法,是维新保皇或君主立宪,还是孙中山主张的革命。1906年,清朝设立考察政治馆,次年改为宪政编查局,而科举制度也在这个时候终止,这种改变远超康有为在百日维新所提出的改革,也就是说,改革已经成为大势所趋。相对而言,武昌起义是偶然性的,和其他多场起义一样,因面对一些无法预测的局势,因此不得提前起义。不过改革已经成为人心所向,就像最后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一样,所欠缺的就是一个导火线,因此武昌之后,中国的十八省中就有十四省响应。
2辛亥革命的成功与遗憾
孙中山在成立同盟会时,将其理念浓缩成“驱赶鞑虏,恢复中华,建立民国,平均地权。”从这里可以看见他强烈的民族主义,这也是三民主义之一,据霍韬晦指出,他在晚年所写的《建国方略》中提到,民族主义并非指单一的民族,而是国族,民族主义就是国族主义,是在历史中长期形成的,不只是血缘,还包括生活方式,语言,宗教和民俗习惯。孙中山在民国成立之后多年,对五色旗成为国旗一直耿耿于怀,并说那是满洲人的旗子,最先提出五族共和理念的是黄兴、宋教仁、陈其美等人,他们后来组成大同会,提倡的正是这种大同的观念,而陈其美在上海起义时就是采用五色旗,因此孙中山是在晚年接纳他人理念,将这种狭隘的民族主义修改为国族,但革命的年代,种族主义却是推动革命的源泉。1903年,邹容在上海出版《革命军》,这是具有排满意识的文章,并阐述革命的正义性和必要性,统一时候,陈天华以浅白的语言在日本出版《猛回头》,这本书引起很大的震撼,但最大的震撼则是他在1905年12月8日选择在日本跳海自尽。张永福等人后来大量翻印这些书籍,也因清朝政府日益腐败,驱赶鞑虏的意识逐渐超越康梁所主张的君主立宪,成为不可抵挡的时代巨轮。袁世凯掌握重兵,他支持皇室或孙中山,都可能影响局势,但他是个机会主义份子,利用这个机会,一面要求清帝逊位,孙中山辞去临时大总统,让他出任民国总统,革命最大的遗憾就是袁世凯、满清皇室和孙中山之间的协议,这造成中国往后长时间的动乱,毕竟这不是人心所向。这种交易是革命最大的遗憾,也是污点。
3 新加坡传播革命思维模式
新加坡是个特殊的移民社会,不但文人从商,连长期担任官职的知识份子也从商,也就是说,知识份子是重要的金主,因此康有为在本地获得诸多支持。孙中山则是相反,他获得普罗大众的支持,这是因为革命的宣扬手法不一样。尽管报刊是重要宣传工具,但报章的出版量其实非常低,因此思想传播仅局限于知识份子。在总汇报被陈云秋夺取之后,革命派最初组织露天演说,汪精卫在星洲书报社,以及利用戏院作为平台组织公开演说获得巨大成功之后,革命派开始设立书报社。所谓的演说,无论台上演讲者是以何种语言发表,台下即刻翻译成其他方言,这种模式源自好学会,它吸引临近区域性知识分子参与,而革命派当中如何心田、李竹痴、胡伯骧等人都是来自好学会。好学会鼓倡华语,成员多为知识分子,而革命派同时采用多种方言,听演说的都是平民百姓,因此采用简单而煽情的语言,这种模式取得很好的效果。
戏院或戏台是个重要的平台,除了演说会之外,一些具有民族主义色彩的戏剧也间接灌输革命意识。振天声除了在梨春园表演之外,也在小坡演出,这所戏院相信就是升春园,即后来的永乐戏院,而张永福曾经拥有这一戏院。梅屋庄吉后人曾提及,在革命同志协助下,梅屋开设电影院,而叶玉桑曾在美芝路日本电影院(即后来的曼舞罗)对面建立电影院,这间接支撑梅屋后人的说法。一个值得思考的现象,革命派似乎利用所谓的大众传媒传播革命,这种模式更为重要,因为它将革命意识传达给平民百姓,而且还将笔战的胜利实资化,或许这就造成革命和保皇支持群体,来自不同阶层的因素。

林志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