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俗称咖啡山的武吉布朗(Bukit Brown)坟场,即使一个不起眼的墓碑,背后也可能隐藏一个大时代的动人事迹,它所蕴藏的不是骨骸与碑石,而是五彩斑斓不可多得的文化遗产,更是中国和东南亚人民共同的记忆,各界应该重新探讨咖啡山的价值 —— 星洲浪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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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年2月2日星期二
“高山仰止”所带来的思索
《联合早报》2015年10月12日
高山仰止——50位土生社群先驱的非凡人生,正在土生华人展览馆举行,看了展览之后,却带回不少思索。
佘有进在1823年抵达新加坡,最初跟随着帆船川行廖内、马六甲海峡、马来半岛,甚至远至宋卡,为船舶管理文书帐目。五年的海上生活,不但有机会接触各地商贾,也更熟悉民情习俗。1828年,他定居新加坡,在大商行金瑞号担任会计,两年后,他在南干拿路自立门户。由于他和各地船主熟络,因此成为船舶的代理人,船上的货物都交由他待售,船上所需的货物则由他采购,他在买卖之间抽取佣金,他在短短的几年之间就致富。1835年,佘有进以欧洲为市场,开辟长达数英里的园坵,并成为甘蜜大王。佘有进原配陈明月,是霹雳甲必丹陈亚汉之女,他们于1837年结婚,婚后不出几月,陈氏就因天花病而逝世,隔年他续娶其妹陈明珠为妻。
由于当时人均寿命较短,而佘有进父子年龄差距颇大,因此他栽培小舅子陈成宝为过渡期间的接班人,以便家族生意将来传承给儿子,但他没料到自己会如此长寿。陈成宝来投靠佘有进,一方面当然是姐夫事业有成,向他学习,另一方面,可能是他的父亲已经逝世。这种情况相信当时非常普遍,章三潮也面对类似问题,在他死后的十年,家族事业一直是由小舅子协助经营,直到章芳林能够独当一面为止。
佘有进是个特殊的例子,当时中国实施海禁,他在船上工作才允许出海,在各地所接触的多数都是土生华人,因此很早就进入土生华人这个圈子。和许多新客不一样,他们和本地女子通婚,借助岳父的扶持而飞黄腾达,但佘有进是事业有成之后才结婚。
如切路(Joo Chait Road)和如切台(Joo Chait Terrence)在“1914年10月”开始在海峡时报出现,周如切无偿献地,因此道路以他的名字命名。周如切是个很特殊的家族,他在本地娶陈观娘为妻,生下一女周桂娘,其他子女却是中国发妻所生,儿子在中国长大、结婚和生子,后来举家搬来新加坡。土生华人是个复杂的课题,佘有进和周如切都在中国出生,他们和本地女子通婚,都被列入土生华人家族。这里令我想起陈杞柏和陈嘉庚父子,陈嘉庚是中国发妻所生,他也回到中国结婚生子,而陈杞柏在本地另有妻儿,他和周如切状况相似,就不知道陈杞柏是否也是峇峇家族?
展览主题定在“50位土生社群先驱的非凡人生”,展示不少个人收藏,确实付出一番心血。不过,好些人物的介绍仅区区数行字,很难理解这些先驱有何非凡人生,而文稿也出现好些错误,最令人百思莫解的就是章芳林的生年。
某些资料指章芳林生于1825年,但陈育崧的《新加坡华文碑铭集录》收录了章芳林的墓志铭,这是当时清朝驻新加坡领事黄遵宪为他撰写,文中提到:“公生于道光二十一年五月二十五日,卒于光绪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,春秋五十有二。”而庄钦永博士后来也引用章芳林的神主牌,两者都说明他生于1841年,经历了30多年,这个简单的错误一直无法被纠正。这种现象,究竟是个别展览出现问题,或是政府部门对文史领域的行政管理与政策思维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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